所谓无所谓

不知所谓

【深海】

本命糖没嗑完  一觉醒来  发现撞脑洞了  不打tag  咱们内部小伙伴消化吧  你们想看就补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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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世界,他是个配角。
唐山海每时每刻都很清楚。

汽车鸣笛刹车的声音惊扰了熟梦的人,也可能只是因为他感觉到那么一丝异样、被人深深注视的异样。
梦里,初达上海,他好像没有觉察到推杯换盏间‘唐太太’流连行动处二把手身上眷恋的目光,为了生活过得去,谁头上爱绿谁去绿,只要不接错台词,那就万事不扰。

微噪声里睁开眼,入眼就是那张刚在梦里被诅咒过三巡的放大版俊脸,唐先生条件反射就是挥手一拳……

“怎么回事啊?刚刚叫的是不是陈队长?”柳美娜刚走出档案室没多久就被惊天一声惨叫吓了个踉跄,声音其实不大,就是来得突然。

擅近身搏斗的唐先生默默左手按右手,疼。

好心来通知开会的陈队长右手按左眼,更疼。

……

“你说你也是,唐先生那边有唐太太看着,你去凑什么热闹!”扰人清梦,被打活该!

“嘶——美娜你轻点。”好在陈深反应快,所以他只是眼角擦伤一块,可惜,重擦伤。
影佐突然到处里召集开会,想起早上碧城又跟嫂子一起去了猛将堂,陈深路过时习惯性地朝二分队长室看了一眼,然后就发现唐队长的门居然掩着没关。

门一推开,唐山海靠着沙发背睡得正酣,陈深看着看着,越靠越近……
结果就看出了一个黑眼圈。

为什么会去关注一个名义上抢了他初恋情人的情敌呢?
因为不恋了呗。
虽然不恋,要不是那场冬天过后青浦训练营的各奔东西,说不定他能和徐碧城走在一起,身为老师当然要把把她新婚丈夫的关。

奇怪的是……
唐山海从第一次见面就看出了他与徐碧城之间关系的非同一般,可是一直都没什么反应。

没什么反应?
走出档案室的陈深摸摸眼角。

每次三人或者加上李小男四人在场,唐山海就总一个人缩在一方天地安静出神,一边出神一边说着滴水不漏的话。可论起作戏的本事,唐先生比陈深差远了,所以一眼就能看透。
某一天,小男带着‘影迷’送她的玫瑰来看陈深,这边李小男为他不肯吃醋而生气,那边徐碧城因为她生气而吃醋,陈深三言两语插科打诨揭过去,眼角却不经意瞥到了唐先生看着那朵花专注的目光……

那双眼里第一次住进东西,对着一株死去的花的尸体,柔和而专注。

那朵花后来被李小男随手插进玻璃杯里,放在一分队队长办公室。
某天陈深路过二分队办公室,正好看见唐先生拿着电话机在和书店老板打电话,是真的在买书,看见他的时候微微一笑,桌子上的玫瑰掉落了一片花瓣。
是唐先生送唐太太的玫瑰花,可惜唐太太没有上心。
当众献花这手其实做得漂亮。
那天唐太太心不在焉,陈队长看得分明;唐先生看花的时候比看唐太太温柔得多,他看得更分明。如玉雕琢的气质,居于一方的挺拔身姿,鬼使神差的,陈深一个轻佻的口哨就溜出了嘴边。
唐先生看着他一愣,然后一笑;他一笑,原本在笑的陈队长一愣。
这是他们第一次并未同步的相视一笑。

他安排了飓风队对自己的刺杀,又对每次失败没多少在乎。
不过他后来放过了自己和毕忠良。
似友似敌的立场,虽力图化身为一阵看不见的风,陈深却不能不关注。

深处漩涡中央,看似和他们一般无二的身不由己,实际置身事外。
更像……
像电影公司里的演员,比李小男敬业得多的演员,可惜冥冥之中自己似乎看穿了他的剧本。
陈深对自己说,这个人还是像个谜。

对徐碧城来说,自己的新婚丈夫也像个谜。
他会吃醋吗?会的,天下哪个男人不会吃醋?
不过组织纪律在上,他们只是假夫妻。

让唐山海‘勾引’柳美娜是她的主意,她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丈夫其实远没有面上那么想听她的话。可他却点头同意了。

该来的总会来的。

华懋饭店柳美娜生日宴当夜,唐先生晃着一杯白兰地躲在角落看风景,看刀光里的美人笑,觥筹间的笑里刀。
歌舞升平。

今晚他和陈深的计划不会成功,陈深会向李小男求婚,徐碧城会哭,剧本已经完全备好。
还有,明天他有场大戏。

实际有精神洁癖的唐先生又开了瓶酒。

在这个世界,他是不可或缺的配角。

——————

“唐队长?”

陈队长?

唐先生恨不能把自己化为一颗尘埃融在角落里,然而有些人注定成不了尘埃。

“要不要出去抽根烟。”

……

陈深叹了口气,到底是多不开心才能把自己喝成这样。

方才站得稳稳的人靠在墙边,烟灰掉落在皮鞋边,唐先生微微仰首,吐出了一缕烟。

下颌线很漂亮。
见惯美人的陈队长心底做了个比较,然后大方点了个赞。

他借点烟的工夫向唐先生靠近半步,然而并没有拿到约定好的手包。“唐队长?”

唐山海手边抓到了一个温热的东西,是陈深的手。
他借力站了起来,不懂陈深为什么要伸出手,他随手一扔,然后人就站不稳了。

“……不要和她在一起……好不好” 

陈深理所当然地愣住。
这是什么话。她是你的妻子,哪怕是名义上。

靠在肩周的脑袋蹭了蹭,蹭得他不仅脖子痒,心底也痒痒的。
他说,“你上次打我一拳我还没找你算账呢,现在说这话这么理直气壮?”
明明耳边的话是低沉的、暗哑的,是个请求。
是个请求。唉……
“她会是你的好妻子,我不跟你抢。”

唐山海眨了眨眼睛,不停地眨。
他凑近陈深,说得很认真,“不好。”她想做个贤妻良母,可是她都不知道,给苏三省的那两条小黄鱼要不回来了。

说得十分憋屈。
刚从近距离冲击中醒来的陈深勾着他滑下去的肩胡乱应着,好、好,改天我去帮你要回来……

唐山海伏在他肩上摇头,要不回来了,因为我等不到那一天了。

胡说八道。陈深前所未有地心中一阵烦闷。

……

第二天,唐先生要给柳美娜补办生日约会。约会嘛,都是成年人,懂。

是把人打晕好呢还是打晕好呢?

唐先生犯了难。

献身不献身什么的,配角也有尊严。

陈代处长捡到了一条领带。
在柳美娜房间里捡到唐先生的领带, 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又欠你一个人情。”唐先生不爱念这个台词,四十多集翻来覆去地说,直到他的戏份都演完却还没摸到归零计划的一个角。
配角也是要死的有意义的。

“你要是真想还我人情的话……”果然,又是归零计划。“那就回答我一个问题吧。”

唐先生头一次没接上台词。

……

好几天了,唐先生再没理过陈队长。

原因很简单,陈队长问了个伤害了唐先生的问题,意思大概是——唐队长,你还是处男吗?

唐先生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他开始耍大牌了。

陈队长拿到的归零计划是没有做过手脚的,然而、还是假的;陈深来找唐先生喝茶,然而、唐先生戒了;唐先生又跟书店老板联系上了,所以、陈深又遭了一次刺杀……
诸如此类,举不胜举。
陈深在许久以前看画本的时候读到过一个最适合用来形容他和唐先生关系的词汇,相爱相杀。

遭刺杀后当天晚上,陈队长救了被日本人逮住的电报夫妇,可是最后还是被大义凛然的唐先生赶走了。
“山海……”这是陈深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可是唐先生的名字和他这个人一点都不一样,是苦的。

身为主角却没有剧本的陈深不知道,只要剧本没有翻到最后一页,肩负大任的唐先生不会就这么轻易地狗带,即使是狗带cp联手也没用。
而唐太太终于发挥了一点用处——三年、抱俩,秀不死你算我的,狗粮好吃吗。

………………

二分队队长室最近出了一件怪事。

唐先生养成了进办公室就锁门的习惯,因为他和唐太太的对手戏不多了,他不需要再给唐太太留门。

每天唐先生拎着公文包准备回家吃饭的时候,都会在门口捡到一张画——素描画。

画上的人是他熟悉的,一尘不染的西装、一丝不苟的头发,还有一点不错的鼻尖痣。每天在变的是西装的款式、或坐或站的姿势、或微笑或紧绷的表情。

唐先生点了一支雪茄,抽到一半,他听见刻意压低的脚步声,叩——叩——,他拿起了雪茄剪。

门缝里塞进来一张素描纸,今天纸上的他在抽着雪茄,夹着烟的手指布着筋络的线条,观察入微。
唐先生在那张纸塞进来大半的时候开了门。

他说,“陈队长,要不要一起喝杯茶?”

………………

发送假归零计划电报失败后,愉快的日子就进入了倒计时。

这天早上,唐太太给唐先生正了正衣领,唐先生默默在心里说,倒数第二次。
然后他对唐太太笑,“如果我十一点还没有给你打电话,你要尽快转移。”

唐太太心里忐忑不安,可还是安慰着唐先生,“不会有事的,一切小心。”

不,会有事的。因为唐先生手里拿着剧本。

红磨坊咖啡馆,一杯蓝山。
唐先生听着音乐泡咖啡馆,其实很惬意。但是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忘了让陈深给他画一幅拿着咖啡杯的素描画。

互错的礼帽被另一个男人拿走,礼帽里是关于上海站军统区重建的情报。

咔哒——
唐先生放下了咖啡。
他漫不经心地瞥了眼对面楼层拿着望远镜偷窥他的行动处三分队队长苏三省,心想:那就下辈子再画吧。

……

枪打在身上绽开了血花,其实没什么感觉,比刑讯处受刑的时候差远了。

唐先生想,陈深这个剃头匠真的不可靠,晕得太快,他都来不及告诉他,他还想要一张素描画。

这回躲在对面楼层偷窥他的人是唐太太,被人架着拖走的时候唐先生想,这是最后一次。
完成了最后送一枝玫瑰花任务的唐先生忍不住笑了。

………………

吱呀吱呀,晴天的时候,老旧排风扇和刑讯室更配哟。

——唐山海,你想做的这个英雄就是个屁!

听到毕处长不满的叱责,沐浴着半边阳光的唐先生偏回头,重新进入黑暗,而他其实正默默在心里点着头。

“总会有人记得我做过什么,记得我承受过什么。”

唐先生觉得毕处长也不算无药可救,起码他按在自己肩上的手劲足以证明这个人还是被他完美的台词震撼到了。
不过可惜,毕处长放弃了治疗。

……

“先生,理发吗?”

唐先生以往不办卡,这回却想在陈师傅这里办一百张卡。不是留着下辈子用,而是让他以后不要再给人理发了。

毕忠良说,你本来可以不死;陈深说,我们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唐先生喝了一口陈深从他办公室顺的酒,坚定地摇了摇头。

陈深离开了,唐先生最终还是没有把那个关于最后一幅画的愿望说出口。

………………

天色真好啊。

站在坑里望天的唐先生不想唱歌,可是台本上写了。

敬业的唐先生强忍着窒息的痛楚把一首长城谣唱得一点也不荡气回肠,不懂江南调、不懂绍兴酒,他适合的本来应该是气质多情的法语歌之流。

唐先生最满意的是昨天他有好好向陈师傅道过别,所以这出戏圆满了。

陈师傅压抑着怒气的脸庞犹在眼前,问他,“为什么?”

……

像个玩笑。

唐先生觉得在苏三省一铲子挥下来之前就没了意识真是件天大的喜事。
朦胧中,说着“祝你幸福”的陈师傅面有惆怅,唐先生拍拍未染尘土的西装,向他挥手作别,你也是。

世界沉寂。

………………

午后。
男人从楼下阿婆那里又买了一束新花,粉白的模样透着娇艳又带着纯净,香气宜人,让人神清气爽。

走到二楼,掏钥匙,两手架着花还要开门锁,最后门是被肩膀撞开的。

阳台上一串兰花花骨朵散发着清香,床帘被合上几分,将花盆遮在阴影里。

床上的人眼帘微动,不过正忙着赶蜜蜂的某人没有注意到。

睁开眼,阳光不烈,却莫名刺眼。

“陈深……”

差点被蛰的男子放弃了与小小昆虫的殊死对抗,转过身。

床上的人虽然面色如过去几个月一般的苍白,但那双黑色的眼的的确确是睁开了。

陈深用手揉了揉眼睛。动作很蠢,但是表达的意思满分,他不是在做梦。

唐山海动了动不大灵活的手指,然后那个僵住半天终于知道回神的人总算是快步走上前,将他的手攥住了。

虽然每一次都会觉得是梦,但每天都有梦可做,也是件好事。总有一天,你也会从梦中惊醒吧。

“真巧。”
“我把从我认识你以来所有的细节都回忆了一遍,刚想完,你就醒了。”

唐山海努力做出要抬手的动作,捕捉到他意图的人帮着他抬了手,他终于如愿以偿地摸上了陈深的眼角,热的、湿的,语气是哽咽的。

嗯……“……只是……想吗?”

话说得没什么力气,陈深把他的手又塞进了被子里,蹲在床沿,不敢眨眼,“不光想,每天都在念,说不定你听了不忍心,就回来了呢?”

说谎。
唐山海微微掀起了唇,还改了不少细节,当他没有看见?

在那个世界,我是个配角。

有个人在等我。

。。。。。。。。。。。。。。然后我睡着了

又想了想  不想写了  后面工程量好大  经验告诉我  没有一发完就干脆算了吧 
新年快乐hhh

……再想了想  虽然不写但是还是说清楚吧
脉络:
1  没有被爆头的唐队长被带到了香港  因为香港的医院比较好嘛  然后完成任务的陈师傅带着他去的是广州  经过上海的繁华  那时的广州更适合他的贵公子
2  陈队口述、唐山海的梦基本就是两人相识的过程  除了结局
3  徐碧城带着花来看基本康复的昔日搭档  解开心结——关于唐山海看她的目光和看柳美娜是一样的  所以解的是唐山海的心结
4  正好在广州的新年  深海怎么过?
——广州花会  打暖锅  被迫喝的屠苏酒  不伦不类的圣诞树和苹果 
5  新的任务开始

前文不修  嗯  旁友们  再次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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